闲越

在空中飞舞的花 谢谢 像你一样来了

【海豆】无标题二

*BGM:Sofía——Alvaro So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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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我弟弟的名字一样。”爱德华转向后排的海德里希,没头没脑地扔下一句话,而后看着他笑了起来。

海德里希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停下了书写:“是吗,那还挺巧的。”他不知道爱德华为什么跟他说这个,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能够谈及互相的家庭。

爱德华止住了笑声自顾自说了下去:“小的时候我们经常打架,但是我一次也没有赢过,”他摊开了手耸了耸肩,“于是我只能想其他办法。我从书上、从其他人那里学了很多歌,歌词本身就不太讲究,于是我就把它们改成与‘阿尔冯斯’相关的坏东西唱给他听。他很生气,因为他五音不全。”

海德里希觉得爱德华的目光扫了一遍自己,他莫名想辩解一下什么,但又好像立场不足。

他最终决定什么也不说,眨了下眼不动如山地看着爱德华。

爱德华前后晃了下椅子,煞有介事地说:“也许我对歌曲改编还挺有天赋的。尤其是对于‘阿尔冯斯’这个名字。”

恶作剧?海德里希更觉得这个转校生古怪,于是他直白地问道:“所以呢?要现改一个唱给我听吗?”

“好啊。”爱德华仿佛丝毫没察觉他话音里的不耐和挑衅。他清了清嗓子,开始唱一首歌。

海德里希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。旋律没问题,很欢快,但是他听不懂爱德华在用什么语言唱歌,只辨认得出被反复提到的名字。海德里希合上笔盖把笔放在了桌子上。他认定爱德华是闲着没事寻他开心,说不定连名叫“阿尔冯斯”的弟弟都不存在。

爱德华唱完了,他抢在海德里希发火之前开口:“事实上,我确实有想跟你开个玩笑的心思,因为真的很巧......别,你看起来像是想用钢笔把我戳瞎,我可以解释。”

爱德华抓起了他的笔,在他本子上倒着写了一行字,“是歌名。没有改词,只换了一下人名。”

海德里希叹了口气:“爱德华,换做别人,你刚开始唱歌就把你揍趴下了。”

爱德华敷衍地嗯了一声,把笔放回他的桌子就回过了身去,马尾末端扫歪他的本子又落了下去。海德里希把本子倒过来,对着勉强能辨认的字迹在输入框打下了一串陌生的单词,点击了确认。

海德里希不由自主地刷新了一次页面以确认网络没有出错,而后摸出耳机点击了播放。好吧,不管怎么说,转校生爱德华的恶作剧都非常成功——海德里希确认过了整首曲子却依然有点不可思议。

这居然是一首热烈奔放的情歌。

The end.



*一点杂想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没有人会在月亮快要掉下来的时候跑到最高塔的塔顶,除了你,阿尔冯斯。”

“还有你,爱德华先生。从我说出这个提议开始,你都没有流露出过哪怕一次反对的态度。”

“我想知道你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这是你离你的梦想最近的一次——物理意义上,当然。”

“我的梦想并不只是登上月球,现阶段我们的实验......”

“好的好的,阿尔冯斯教授,如果在这场灾难之后你还活着并且最终征服了宇宙,记得来我墓碑前献一束花。”

“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我是指活下来。”

爱德华笑了起来:“太固执了,怪不得月亮都要来亲自看看你。”

“别说得好像世界毁灭是我的责任一样。”海德里希挪开了两条椅子,扬起的灰尘让他打了个喷嚏:“多久没人维护过这里了?”

“从天上的月亮开始变大的第一天吧,现在我闭着眼都能默写出那些坑坑洼洼了。”爱德华伸了个懒腰,趴在了栏杆上。他扔下去一块小石子,直到它在塔身上磕磕碰碰掉出视野范围,才扭头饶有兴致地问海德里希:“在这么高的地方,不会怕吗?”

海德里希也趴在了栏杆上。他微侧头看着爱德华:“我并不恐高。”

“不是指这个。”爱德华思索了一会。他试图找到一种合适的说法问出心血来潮的问题,但是最终放弃了。爱德华只好开口道:“比如说我。我从不害怕从高处掉落,因为炼金术——我曾经以为它是万能的。我可以自救,还有人会不顾一切地拉住我,”他笑了下,“但是现在或许我开始恐高了,就算我踏在绝对坚固的地面之上。”

爱德华问:“你觉得你能够摆脱坠毁死亡的命运,所以渴望着天空吗?”

海德里希否认得相当干脆:“当然不。事实上,呃,”他无奈地摊开了手,“事实上,爱德华先生,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讨论理想有些过于滑稽了吗。”

爱德华指了指天空:“或许吧。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?”

塔顶收不到信号,没法得知确切的死期,只看得出来它更近了一些。海德里希败下阵来:“好吧好吧,反正你也笑话不了我太久了。”

“我并没有渴望着飞上天空,所以从来也不怕掉在地上。我只是在这条路上往前走着......天空,月球,或者别的什么,只是路程中难以避免的落脚点罢了。”海德里希的声音逐渐低下去,他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:“话说出口之前,我也没想到原来我这么狂妄。明明自己现在还什么都做不到。”

爱德华拍了拍手:“不错的宣言。”

“我不怕死亡,在深夜猝死、在海中坠毁、在病床挣扎、以及在战争丧命我都想过不止一次,可到头来真正让我沮丧的还是怎么也推演不出的参数。好在我也不怕一生都一事无成,毕竟一生太短了。”

没头没尾,但是说完了。海德里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靠在墙上看着爱德华:“爱德华先生分明也理解——你知道真理无穷,并且一直在追逐着它,虽然最后你当了逃兵,但又何必来问我呢。”

“你果然还是会责备我,”爱德华担着逃兵的罪名,看起来反而理直气壮,“坦率了不少啊,阿尔冯斯。”

海德里希故作惊讶:“简单说两句事实可不算责备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,海德里希甚至笑得咳嗽:“简直像中学生的主题班会——‘我的理想’。每个人都坚信理想在闪闪发光,并且最终会为自己所有。”

笑声逐渐停止,两人又回到栏杆之前,趴在上面看着脚下看着远方看着地平线看着天空。直到远处变得如此寂静,声音全部被收纳进徒劳的地下空间,他们意识到死亡或许在下一秒就来临。

“来祈祷吧。”海德里希突然说。

爱德华直起了身子,扭头问道:“祈祷点什么呢大科学家?”

“祈祷月亮坠亡于塔尖。”海德里希合起双掌,闭上了眼睛。

爱德华笑了起来:“好,那就祈祷这个。”他双手合十,闭上了眼睛。

The 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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